“晚安的各位好梦，早安的各位加油，秋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咱们晚上不见不散嗷。”
应答着直播间中已经寥寥无几的观众们的晚安问候，秋水关闭了直播软件的推流。
接下来的环节可是属于两个人的小秘密了，为了警惕未来可能的PVP（玩家对战）内容，身为游戏高玩的她可不想让顾依沫的角色技能和信息这么轻易地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
“所以你是想到了什么吗？”看着面前跃跃欲试的少女，秋水又打了一个哈欠。如果顾依沫再不鼓捣出点名堂来，她可能真的就要睡着了。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的。”
“算了，还是我看着点你吧，赶紧搞完赶紧休息了。”秋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让自己精神了一点。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确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这样不对而已。”
“到底是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
顾依沫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她缓缓拔出了自己的两把匕首。
依旧是按压棉花般的挥舞，依旧是一道耀眼的银线过后，树干上一道小小的凹痕。
这是顾依沫目前最熟悉的挥刀方式了。
她握了握手中的匕首，紧紧闭上了双眼，将新鲜的空气吸入了自己的肺部，感受着充实的氧气填满自己的大脑。
“哼！”一声闷响。
有些走神的秋水甚至没有注意到顾依沫挥出了匕首，那短匕便已经出现在了树干之中，仿佛是空间跳跃了一般。
这是顾以沫刚刚拿到匕首的状态。
“果然有什么不对劲。”
“你是说什么？那诡异的速度吗？”
顾依沫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我在挥刀，不如说是刀在带着我的手飞舞。”
“这一点你之前演杂技的时候说过了。所以呢？”
“你刚才有看清我是怎么把刀挥出去的吗？”
“没。”秋水诚实的回答道。
“我自己也没有。”
顾依沫再次使出全力挥砍了一刀，连残影都无法捕捉的速度让刀刃再次没入了树皮之中。
“就好像是匕首突然出现在那个位置一样——那个它理所应当出现的位置。”
秋水没有回话，静静地等待着顾依沫的下文。
顾依沫说过，自己并不聪明，只是投机取巧而已，但是在秋水的眼中，顾依沫偶尔的灵光一闪总能带给她们不小的收获。
她很期待少女这次又能带来什么神奇的理解。
“连我的大脑都没法控制匕首。”
“因为它们还没反应过来，匕首便已经出现在了落点上。”
“这很奇怪。”
“这有什么？就像是随便丢出去一个石子，大脑也没办法反应它们的后续啊？人哪有那么快的处理速度，又不是机器？”
“问题就在这里。”顾依沫解释道。
“人的大脑和脊髓，即使是最下意识的动作，也需要精密的调控肌肉和神经，才能够完成那些看起来无脑的动作。”
“就好比你随便挥挥拳头，打出一套王八拳那样，肌肉不可避免的需要经由身体的调控做出改变。”
虽然听起来很奇怪，但是人的身体确实是这样运作的——最下意识的动作，呼吸，也是人在不经意间控制着无数的肌肉纤维和神经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想要完全摒弃身体带来的调控是完全不可能的。
“可是这把匕首的攻击已经超出了我能调控的范围，所以，我才会觉得像是被这把匕首带动着一样，也正是因此，我才没办法控制他。”
“因为大脑处理不了！”
“我感觉你说了一堆废话。”秋水又打了个哈欠。
“听我说完啦！”顾依沫抱怨了一声，继续讲道。
“你看着。”顾依沫连续挥出了三刀不同方向的右侧斩，却都精准的命中了树干，落点几乎都在同一个地方。
“怎么了？”
“我砍中了。”
“所以我说怎么——不经意的抛出石子，结果却都落在了一个地方？”
看到秋水抓住了重点，顾依沫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她也有些累了，可是源自身体内部的兴奋与激动促使她继续探索下去。
“有什么东西，在我无法反应过来的时候，代替我的身体和大脑，用它超强的计算能力，替我做出了修改。”
“游戏系统——”
“没错。”
顾依沫回到了轻轻挥舞匕首的状态再次砍了出去——又是同一个地方，依旧是那股带动身体的力量。
“系统代替我做出了行动，让匕首落在了我想让它出现的位置，仅仅是将画面传输到了我的视野中。”
“但同时，我身体的其他部位却没办法跟上由电脑计算的动作，毕竟即使在梦里，我也没办法让自己以超高速移动，因为我没办法想象，没办法思考出那种状态。”
“大脑的承载能力不够。”
“所以，如果没有东西承接住由系统做出的运算结果，后续当身体重新回到我的掌控中时，我便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游戏系统接管了玩家的身体？”秋水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
倘若系统可以控制玩家们的行动的话——
“不要多想啦，才不是什么阴谋论，比起控制这种说法，我更想用教导这种说法——因为大脑算力不够，所以系统在其中稍微帮衬了一下，将运算的结果直接告诉了身体——当然，只告诉了超出身体理解的那部分。”
“本质上还算不上控制啦。”顾依沫拍了拍秋水的肩膀，安慰道。
“但是这也已经足够吓人的了，如果把这个公开出去，说不定这游戏会被舆论冲烂。毕竟控制玩家自由什么的说法，总是最容易激起民愤的。”秋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游戏的盲点。
好在直播已经被关闭了。
“所以，这对你有什么帮助吗？”
秋水将问题重新拉回了原点。“突破瓶颈的关键点是什么呢？总不可能让你自己的脑袋超过电脑的算力吧？”
“不不不。”少女得意的竖起一根指头，摇晃了一下，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不但不会脱离系统，甚至还要加入它！”
“我要让游戏系统帮我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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